"怎么样,老乡们?"塔拉斯和几个支营队长打着招呼,说,"火药筒里还有火药吗?哥萨克的力量没有衰退吗?哥萨克们还没有泄气吗?"
吩咐完了,他就出发到广场上去,因为全部群众早已聚集在那边了。顷刻间,大家都放下装备船只的活儿,离开了河岸,因为现在面临的是陆上的远征,而不是海上的远征,需要的不是船艇和哥萨克的货船,而是大车和马匹。瑰在不论年老的和年轻的,大家都想出发远征;大家听从所有的首领们、支营队长们和团长的劝告,凭着查波罗什全军的意志,决定直扑波兰,为一切恶行以及对信仰和哥萨克光荣所加的凌辱复仇,掠夺城市的财物,放火焚烧村庄和庄稼,在整个草原上扬名遇逸。大家立刻系紧腰带,拿起武器。团长精神抖擞,显得好象是拔高了整整一俄尺似的。他已经不是那个小心翼翼地执行自由人民的轻狂愿望的人了;他是一个拥有无限权力的统治者。他是一个只知道发号施令的暴君。当他象一个并非初次执行深思熟虑的计划的老于经验的人一样,一点也不声嘶力竭,也不张惶失措,却用抑扬顿挫的声调,轻声地颁布命令的时候,所有的任性而耽于放荡的骑士们都整队肃立,恭敬地低着头,不敢抬起眼睛来。
"够了,谢谢您,"伊凡·伊凡诺维奇答道,把翻转的茶杯放在茶盘上,施了一礼。